我被老公的侄女掰弯了（11-15）

11、
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，那年的国庆节来了，高姗姗的爸妈专程来重庆看望女儿，还带来了他们十岁的小儿子，顺便旅游一下。
本来我和老公叫高姗姗带她弟弟住我家，以免一家四口都住在高姗姗租的那套小房子里太拥挤，可高姗姗的爸妈不愿麻烦我们，说一家人挤挤蛮好的，我和老公也就作罢。
考虑到女婿的堂哥、堂嫂大老远地来一趟，我爸和我后妈决定请高姗姗一家上家里来吃顿饭，而高姗姗的爸妈也有意拜访我父母，以感谢他们对高姗姗的关心和照顾。
双方一拍即合，吃饭的时间定在了十月三号的晚上。那天，我和老公上午就来到我爸家，帮我后妈芳姨打个下手，芳姨的儿子唐子豪，也就是我的那个非亲弟弟下午也过来了。
我爸那年六十一岁，是个大学教授，他当年给我取名唐子非，来自于庄子的“子非鱼，安知鱼之乐”。后来我妈嫌这个名字不像女孩子的名字，把非字改成了菲。
芳姨五十出头，当年她的前夫是个混蛋，嗜赌如命，还老酗酒，经常家暴她和儿子。芳姨死活跟她前夫离了婚，儿子也不再认爸了。
在我十三岁那年，芳姨经人介绍嫁给了我爸，她对我很好，我爸也对她儿子视如己出，我们这个重组家庭相处得非常的和睦，彼此之间相亲相爱。芳姨还让她儿子跟了我爸的姓，改名叫唐子豪。
唐子豪二十三岁，大学毕业后经我老公介绍，在一家IT公司打工，跟我老公也算是同行。他平时单独住在我爸和芳姨给他买的一套小户型。
“子豪，莫耍手机了，过来帮忙。”芳姨对儿子说道。
唐子豪正在玩一款叫做《实况足球》的手游，游戏声充斥着整个客厅。
芳姨见儿子没理她，又说道：“你姐和姐夫上午就来家里帮忙了，你倒好，客人都快到了你才来，还只晓得打游戏……”
我把一盘凉菜拼盘放到桌上，对芳姨笑道：“你莫喊他了，他毛手毛脚的，搞不好帮倒忙。”
芳姨继续埋怨道：“这个死娃儿，真是的，二十多岁了没干过一件正经事，成天只晓得耍、打游戏，女朋友也不谈一个。”
她说到这里，又对我说道：“对了，子菲，你认识的女娃儿多，给你弟介绍一个，也好让这死小子收收心。”
我用抽纸擦了擦手，走过去坐到唐子豪身旁，一把箍住他的脖子，说道：“臭小子，跟姐说说，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？”
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唐子豪时，那时他才五岁，比已经开始亭亭玉立的我矮一大截，站在芳姨身旁怯生生地看着我。
我爸对我说道：“子菲，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……”
从那时起，我和他成为了姐弟，这一晃，我们都当了十八年的姐弟了，跟一般的亲姐弟无异，甚至感情更好。
“漂亮的。”唐子豪头也不抬地答道，双手依然捧着手机摁个不停。
“废话，我还喜欢漂亮的呢！”我笑道，从他手中夺过手机说道，“喂，你姐跟你说话呢！干嘛不理人？”
唐子豪连忙伸手要手机，“姐、姐，给我，打完这局再说。”
我把手机还给了他，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，笑骂道：“你个臭小子。”
又回到厨房继续帮芳姨。芳姨问我姗姗有男朋友了没有？我说应该没有吧？一时想到了我和高姗姗在一起的时光，不禁脸红心跳。
唐子豪在客厅嚷道：“妈，你别乱点鸳鸯谱，我和她可差着辈分呢！”
他虽跟高姗姗见过两次，却很少跟她说话，不知是这小子害羞呢？还是他压根没长醒？
“臭小子，我就是随便问问，又不是给你说媒。”芳姨说道。
她又对我老公说道：“文超，给你哥嫂打个电话，问他们到哪了？”
那些天，老公把他的车借给了高姗姗的爸爸，让高姗姗陪着父母和弟弟在重庆四处游玩。
“知道了，芳姨，我马上打给他们。”老公应道。
没过多久，高姗姗一家四口来到了我家，还带着送我爸和芳姨的礼物。我爸和芳姨热情地接待了他们，宾主相谈甚欢。
高姗姗的父母都是四十好几的人，只比芳姨小几岁，他俩称我爸为唐教授，称芳姨为唐师母。
我爸问高父、高母这些天去了哪些地方玩？高父、高母说，来的第一天晚上，我和高文超带他们去南山壹华里和南坪龙门浩看了夜景，之后这两天高姗姗又陪他们去了洪崖洞、朝天门和磁器口古镇，还去看了著名的轻轨穿楼的景点，所到之处人多得不得了，全是外地游客。
他们还说重庆很美，也很大很繁华，的确是国内一流的大都市，高姗姗能在这样的地方工作，甚至将来长期在这里生活，他们也挺高兴的。
聊了一会儿，宾主在饭厅落座，共进晚餐。一桌的菜基本都是芳姨做的，色香味俱全，高父、高母直夸芳姨手艺好。大家边吃边聊，依然谈笑风生。
我和高姗姗坐在一块儿，她给我拈了一个生蚝，说道：“姐，你吃生蚝。”
我和她相视而笑，情意尽在不言中。自打她的父母、弟弟来到重庆以后，她一直在陪父母和弟弟，我俩还没有单独相处过。
“姗姗，你咋叫子菲姐姐呢？应该叫小婶婶才对啊！”高母说道。
“是子菲让她这样叫的，我们都听习惯了，呵呵……”芳姨笑道。
我爸也说道：“就是，反正子菲比姗姗也大不了很多，由着她俩好了。”
高姗姗又给坐在我另一侧的唐子豪拈了一个生蚝，“子豪哥哥，吃生蚝。”
唐子豪埋着头说了一声“谢谢”，我发觉这小子在高姗姗跟前显得挺害羞似的，从不主动跟高姗姗说话，都是高姗姗找他说话。
这也难怪，我这个弟弟打小腼腆，长大后也是个宅男。他从小到大除了跟一帮男孩子玩，很少见到他跟女孩在一起，直到现在，我还没见过他谈恋爱。高姗姗那么漂亮，自然令他面对美女时显得羞涩。
所以芳姨才会对他的终身大事感到着急，尽管他才二十三岁。唐子豪长得不算帅，对女孩子又不主动，如果别人不帮他使力，不知何时才能交上女朋友？
“子豪，你跟姗姗也认识一段时间了，你们彼此留过电话、加过微信好友没有？”芳姨问道。
唐子豪摇了摇头。芳姨又说道：“你这孩子，人家姗姗初来乍到，在这儿人生地不熟，你平时应该多关心她、帮助她。你俩年龄相当，年轻人应该多交流嘛！”
我觉得她是把高姗姗看上眼了，想撮合她和自己的儿子。之前她就因高姗姗长得漂亮而对她有意思，现在又见高姗姗的父母体体面面的，家庭条件还不错，就更钟意她了。
高母向芳姨询问了唐子豪的一些情况，比如在哪工作、毕业于那所大学之类的。当她听说唐子豪毕业于位列985的电子科大时，连声称赞唐子豪成绩好，比只能考上大专的高姗姗好多了，让女儿多向唐子豪学习。
我爸说道：“也不能这么说，我倒觉得姗姗身上有很多值得子豪学习的地方，不仅形象好，情商也不错，待人接物落落大方，一个人来重庆闯荡，蛮有闯劲的。不像我们家子豪，太宅，缺乏闯劲。”
他人到中年时得到这么个儿子，虽然不是亲生的，却一直当亲儿子来养，所以对唐子豪是爱而切则苛。
芳姨连忙说道：“老唐，咱们儿子也不全是你说的这样。”
她身为母亲，自然要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儿子，尤其是她已动了和高姗姗爸妈结亲家的心思。
“是啊！子豪一看就是好孩子……”高母呵呵笑道，“都是年轻人，确实该加强交流。”
她又对高姗姗说道：“姗姗啊！跟子豪加个微信好友呗！”
对于芳姨刚才的那些话，高母何尝听不出其中暗藏的深意？她见我弟虽然谈不上多帅，但长得周正，身高也够高，又是大学教授的儿子，其实对唐子豪也挺看好的。
“好。”高姗姗爽快地答应道，拿出手机划了几下，伸到唐子豪面前，“子豪哥哥，你扫我。”
唐子豪这才拿出手机扫了一下。我悄悄在手机屏幕上输了一行字——你要成为我的弟媳妇了吧？然后拿给高姗姗看，对她戏谑地笑。
她悄悄地拧了我的大腿一下，似笑非笑地盯着我。很快我在微信里收到了她发来的文字——那我以后是在操自己的大姑姐啰？
她挑衅地对我笑。我不禁脸红心跳，娇嗔地看向她，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。

12、
大家又吃了一会儿、聊了一会儿，不知怎么搞的？也记不清当时是谁起的头？反正说到了某个明星的出柜，把话题引到了同性恋的上面。
一说到这个，我爸的情绪就难免有些激动了，他说道：“同性恋绝对是一种畸形的社会现象，是一种病态的人格和变态的性取向，社会不应该容忍这种丑恶现象的存在。”
我一听就不乐意了，觉得他好像在指责我和高姗姗似的，尽管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戳到我爸的痛处，还是说道：“爸，也不能这么说。存在即合理，同性恋是性取向的一种，属于人性的一部分，再说它又没有危害他人、危害社会，干嘛要歧视？”
我爸说道：“照你的意思，是赞成同性恋啰？”
我耐着性子说道：“我没有说过我赞成。但不赞成，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深恶痛绝，我们应该多元化地看待世间的一切事物，而不是两元化地非此即彼、非黑即白……”
芳姨在一旁连忙给我递眼色，示意我别说了。我依然说道：“即便不赞成，也应该对它保持必要的理解甚至是尊重。”
我爸冷笑道：“还理解、还尊重？唐子菲，我看你的思想很有问题。同性恋怎么就没有危害社会了？艾滋病泛滥不应该记上同性恋的功劳吗？同性恋能生孩子吗？如果人人都搞同性恋，那人类还怎么繁衍？”
芳姨拉了拉我爸的衣袖，说道：“老唐，别再说了……”
她说着颇为抱歉和尴尬地看了看高姗姗的爸妈。我决定跟我爸扛下去，“艾滋病又不仅仅是同性恋造成的，如果每一个异性恋者和同性恋者都能做到安全性爱，就不会有艾滋病的泛滥。而且，毕竟同性恋只是少数人的行为，人类怎么就不能繁衍了？再说了，人类的爱情又不只是为了生孩子。”
芳姨又赶紧制止我，“子菲，你少说两句……”
我爸有点气急败坏了，“我说唐子菲，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？你就是这样当律师的吗？”
我嘟囔道：“这跟我当律师有什么关系？”
芳姨说道：“好啦！都别再说了，客人还在呢！”
高母笑道：“没关系、没关系，呵呵……”
“你们父女俩今天是怎么回事？老唐，干嘛对孩子这么凶？”芳姨说着，又看向我，“你也是，子菲，干嘛跟你爸较劲？”
她说完又对高父、高母笑道：“对不起了，二位，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高父笑道：“没事，对同一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，争论、争论也是正常的。唐教授博学多才，子菲是律师见多识广，都说得挺好的……”
不知道他是为了给我爸面子呢？还是他也讨厌同性恋，又对我说道：“不过呢？子菲，在这件事情上，我同意你爸爸的观点。”
我笑道：“没关系，大哥，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和思想，但要允许别人把话说出来。”
“小姑奶奶，别说了。”芳姨又制止我，她打小拿我当亲女儿。
我爸气呼呼地说道：“反正，在我唐宝山的家中，绝不允许这种丑恶现象的存在。”
“哎呀！老唐，你还说？”芳姨埋怨道，“咱们家这俩孩子，不知有多正常呢！子菲跟文超都结婚好几年了，子豪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，但他也是喜欢女孩子的啊！你忘了前些年，他暗恋一个女同学好久，却一直不敢跟人家表白……”
“妈！”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子豪不满地说道，“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？爸和姐争论，关我什么事？”
高姗姗和她爸妈，以及我和老公一下都笑了起来，这才缓解了刚才愈发紧张的气氛，为这场争论画上了句号。
十月五号，高姗姗的爸妈和弟弟乘飞机回徐州了。那天下午，陈雷约我和老公次日去莲花湖踏青、钓鱼，还叫我把高姗姗也带上。
之前他就这样约过我，可因为高姗姗爸妈的到来而作罢，待高姗姗的爸妈一走，他又提出了邀约。我跟老公一商量，答应了他。
十月六号这天，我们四个人在莲花湖玩得挺开心的。陈雷明显对高姗姗有意思，老围着她转，不仅耐心地教她钓鱼，还用单反相机给她拍了很多照片。
我看在眼里，心里五味杂陈，耳畔又回响起我爸说的那些话，又想到了老公过去对我种种的好。
我想，反正我和高姗姗之间的恋情不为家庭、社会和世俗所容，既然终有结束的那一天，何不趁现在有一个喜欢高姗姗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边，提早结束呢？好过将来对我的家庭、对高姗姗的家庭以及对老公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。
尽管我黯然神伤，还是暗暗做出了决定。
当晚我们来到陈雷家中，把下午钓的几斤鲫鱼做了一大锅麻辣鱼，又炒了三个素菜，大快朵颐了一番。
刚回到家，就收到高姗姗的微信，约我明天去她那里见面。自国庆节以来，我和她还没有机会单独呆在一起。尽管我很想，却以身体不太舒服，想休息一下为由婉拒了。
国庆长假后上班的第一天，我来到陈雷的办公室，跟他谈了一次。我跟他说，如果他真的很喜欢高姗姗，我可以支持他并帮他助攻，但前提是他要好好地待高姗姗，绝对不可以玩弄她的感情。
陈雷一听，不禁喜出望外。他当即表示，绝对不会辜负高姗姗，还说他从未对一个女人产生过这样的感觉。我笑说，话别说太早了，你才跟她认识几天？说不定是三分钟的热情呢？
陈雷正色说道：“子菲，我很确定我的这种感觉，我从那晚在你的办公室看到高姗姗的第一眼起，就认定她是我单身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的那个女人。请你一定要相信我！”
我也正色说道：“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，否则我饶不了你。”
离开陈雷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，我关上门，两个手肘撑在桌上，把头埋进双手，默默地流了好久的泪。
那段时间，我一直以各种理由回避和高姗姗见面，比如出差啦、忙案子啦什么的。她也没表示不理解，只是叫我安心工作、注意休息，别把身体忙坏了。
我之所以这样做，一是怕跟高姗姗见面以后，让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动摇了；二是尽量给陈雷制造机会。
我嘱咐陈雷别太心急，要注意循序渐进，以免适得其反。陈雷说他知道，这次不同于以往的泡妞，是他第一次认真地追求一个女孩，得慢慢来。
我故意娇嗔道：“敢情你当年在大学追求老娘的时候，不是认真的啊？”
狗日的装出一副懵逼和无辜的样子，“我追求过你吗？那时是你在追求我吧？”
气得我给了他一记粉拳，骂道：“去死！”
有一天高姗姗打电话跟我说，陈雷想约她单独见面。我说这事你不用跟我说，大家都是朋友，你想跟他见就见，不想见他就找理由推掉。
在此期间，我弟唐子豪装作有意无意地向我打听过好几次高姗姗。我知道这小子的心思，笑道：“你要喜欢她，就去找她啊！”
臭小子矢口否认，“谁喜欢她了？随便问问而已。”
看着他胀得通红的脸，我暗自好笑。我知道，他是被以前暗恋一个女孩子的那件事给弄怕了，那次他在我的煽动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跟人家表白，却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就发现那个女孩跟别的男孩在一起了。
这事后来我跟我爸和芳姨说了，臭小子为此好几天都没搭理我。
陈雷和唐子豪，这俩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一个是我弟弟，他俩在对待女人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。陈雷看上了谁，就得动手，而且成功率极高。唐子豪天生腼腆，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敢表白，甚至都不愿承认。
但我这次没有鼓动唐子豪追求高姗姗，因为我觉得高姗姗指定看不上他。更为重要的是，高姗姗跟我有过一段同性恋情，如果她跟我弟在一起了，就算我弟不知道，我也膈应得慌。
十月下旬的一天，高姗姗又约我见面，这次我没有拒绝。

13、
那天下班后，我跟高姗姗在李子坝一家很有名的、叫做“茶泡饭”的餐馆见了面（就在轻轨穿楼的景点和电影《从你的全世界路过》的拍摄地的附近）。
坐在简易的包房里，窗外是夜幕下的嘉陵江，对岸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。其时正值傍晚，华灯初上、灯火阑珊。
我们聊了几句，我问她最近跟陈雷相处得怎样？是不是常跟他见面？
高姗姗说也不是常跟陈雷见面，他约过她几次，她没好意思老是拒绝，跟他见过两次。她又笑问我，是不是吃醋了？难怪这些日子不出来见她？
我笑道：“怎么会？陈雷是我的男闺蜜，你是我的妹妹，如果你俩能有缘分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！”
“子菲，你什么意思？”高姗姗看着我，笑容有些凝固了。
我淡然一笑，“你老实告诉姐，你喜欢陈雷吗？”
她默默地盯着我，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。我继续笑道：“如果你不喜欢陈雷的话，觉得我弟怎样？”
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但我全然不顾，“你别看我弟在你面前不开腔、不出气的，可我知道，他心里喜欢你，老向我打听你来着……”
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高姗姗问道，已经相当不满。
“你怎么啦？姗姗。”我故作不解地说道，“你是我妹妹，如果能跟我最好的朋友或是我的弟弟在一起，我觉得挺好的啊！”
“够了，唐子姗！”她突然喊道，“自打国庆节之后，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，你却一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。陈雷喜欢我也好，唐子豪喜欢我也好，跟我有关系吗？跟我们有关系吗？你就那么希望我跟男人好？”
小丫头幽怨地盯着我，眼泪都快下来了。她缓了缓，笑道：“姐，你跟我开玩笑的吧？”
我看了她一会儿，沉声说道：“姗姗，我没有跟你开玩笑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。”
她的眼泪流了下来，抹了一下说道：“是吗？难怪你这么多天都不见我，原来是想把我往别的男人身上推。”
她哽咽了一下，盯着我说道：“你厌倦我了吗？”
看着她哀怨的模样，我于心不忍，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：“姗姗，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的。我和你都是女人，更重要的是，我是一个有夫之妇，我老公还是你的堂叔，我们……”
我有点说不下去了，顿了一下说道：“我们还是分开的好，对你对我都好。”
“可我爱你，你也爱我，不是吗？”她泪眼婆娑地盯着我。
我的心都碎了，却说道：“那天我爸的话你都听到了，他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人对这种事的看法，这个社会根本容不下同性恋的……”
她依然盯着我，泪流不止。我继续说道：“我们何必又非要在一起呢？何况，你爸爸和我老公是堂兄弟，如果我们的事暴露了，你叫两个家庭怎么相处？你叫我怎么做人，你怎么做人？”
“我不管！”她抹泪喊道，“我爱你，我就要跟你在一起。”
我没想到她对我用情如此之深，怔怔地看着她，半晌说道：“可我不爱你，根本就不爱你，从来没爱过你。”
说这些话的同时，我心如刀绞。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，不能心软，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掉。这是一个错误，从一开始就错了，绝对不能一错再错。
高姗姗的泪眼难以置信地盯着我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冷冷地说道：“我承认，跟你在一起的时候，我曾经的确很快乐。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，甚至是刺激，你给了我。但我现在厌倦了，而且这是不正常的，我们应该结束这一切。”
“你说谎，你骗我。”她流着泪、哽咽着说道。
“随你怎么想，反正我说的是实话。”我竭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，可心里在流泪。
她忽然起身蹲到我跟前，双手握住我的两只手，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，哭道：“子菲，我爱你，我真的很爱你，别离开我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？”
我的眼泪也快下来了，使劲忍住，冷冷地说道：“这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她看着我哭道：“为什么啊？你就那么狠心吗？”
我不敢直视她的那双泪眼，看着别处用右手将她捉住我左手的手掰开，又用左手把她捉住我右手的另一只手掰开，挣脱她站了起来，往包房外走去。
“子菲……”高姗姗哭喊道，在身后叫住了我。
我略一驻足，但没有转身，也没有回头，说道：“我已经买过单了，先走一步。”
说完出了包房的门，身后传来她的哭泣声，而我也流下了忍了多时的泪水。
之后的那几天，我和高姗姗都没有联系对方。有好几次，我想打给她，或者在微信里联系她，问她最近怎样，甚至冲动到想跟她说，我收回那晚的话，我们重新在一起。
但我都强迫自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，我想，就这样结束吧？对她对我，都好。
我没有想到，有一天江梅突然来律师事务所找我。当我在事务所的前厅看到她时，颇为吃惊，她对我点了一下头，微笑着对我说了一声“子菲”。
我把江梅带到了楼下的咖啡店，她不是我的客户，我不想在办公室跟她谈论我和我妈以及她和我妈的那些私事。
“找我什么事？”我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，头也不抬地冷声问道。
之前我已说过了，虽然我对江梅已没有多少恨意，但内心还是对她充满了冷漠和反感。我能和她坐在这里跟她交谈，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忍耐了。
“子菲，你还怨你妈妈吗？”江梅看着我微笑道。
我停止搅拌咖啡，端起来喝了一口，没有说话。她又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我知道，你一定还在怨她……”
她说着看了一眼窗外，又看向我，“你知道吗？这二十几年，你妈妈没有哪一天不在想你，她常常在梦里和你相见，以至于很多次都喊着你的名字醒来。”
我的眼泪快下来了，这二十多年以来，我何尝不是如此呢？尽管我平常都能做到不去想念她，可每个午夜梦醒之时，都因想念她而泪湿枕头。
一个人，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没有了妈妈，怎能不想念？就算恨，也会想，愈恨愈想，愈想愈恨。我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。
我冷冷地说道：“你跟我说的这些，跟我没有关系。而且，就算是这样，她当初又为什么那么狠心？”
“她不是狠心，而是没有办法。如果她但凡能带着你走，又怎会做出如此痛苦的选择呢？”江梅说道。
我冷笑道：“但她在我和你之间，选择了你。”
江梅一时无语，低下了头。沉默半晌，我说道：“说说吧？你们是怎么开始的？”
那一刻，年幼时看到的我妈和眼前这个女人在浴缸里赤裸相拥、如痴如醉的画面，又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。
“你妈没有告诉你吗？”江梅问道。
“我想听你说。”
她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那年我十八岁，刚刚参加工作，第一次见到了你妈。她比我大六岁，已生下你三年了。”
“我确定第一次见到惠玲的时候，就被她迷住了。我那时什么都不懂，单位让惠玲指导我做事，所以她可以说是我的师父。”
“几个月以后我们就相爱了。我打小就没对男孩子产生过兴趣，只喜欢女孩，可惠玲不是，她和我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在一起。这件事开始的时候，她也反复纠结过、彷徨过，因为她觉得对不起你爸，也担心自己难以承受来自世俗的压力。”
“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我在一起了，因为我们彼此都无法离开对方，觉得没有对方活着都没有意义。我们很相爱，渴望在一个对同性恋相对宽容的环境里生活……”
听到这里，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经历和心境跟当初我妈何其相似？我正在经历我妈当年的事。
“老天给了我们一个机会，我那孤寡的姑妈在美国去世，她指定由我去那边继承她的遗产。于是我去了，两年后又把你妈接了过去。我们本来打算带你一起过去，把你作为我们共同的孩子扶养长大……”
“可你妈在临行前，不愿给你爸的打击太大，暂时把你留了下来。我们打算等过几年再来接你，可随着你渐渐长大，这件事的难度也越来越大，你甚至都不愿跟惠玲见面，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。”
我扭头迅速地擦了一下溢出眼眶的泪水，问道：“你们……在美国结婚了吗？”

14、
江梅喝了一口咖啡，点头说道：“我们是前年领的证，你是律师可能知道，美国在二零一五年才通过同性恋婚姻法。在这之前，我们于2001年去荷兰领过一次证。”
我又问道：“那你们，有孩子吗？我是说通过人工授精生小孩，那边的女同性恋夫妻不是流行这个吗？”
因为我现在以自己的心情，体会到了我妈当年的心情，和江梅的话不由得多了起来，希望能更多了解她们的生活。或者说，通过她们了解一对同性恋伴侣的生活。
江梅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我们收养了一个孩子，是一个白人和华人的血统各占一半的女孩。我们是在她十岁的时候收养她的，现在她都二十岁了，在那边上大学。”
“平时她是怎么称呼你们的？”
“她叫我梅梅妈妈，叫你妈惠玲妈妈。”
“对于自己有一对同性恋妈妈，她能接受吗？”
江梅又笑道：“当然，那边的环境很开放，她从小就是一个美国人，对这个没有丝毫的不适，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很正常的家庭。”
我又问道：“你们现在，幸福吗？”
她笑道：“当然，我们依然很相爱，仍然像年轻时那么相爱。正因为如此，从未对对方厌倦过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脸有些红了，“我们直到现在，那方面的需求仍然很强，每周都要做几次爱。毕竟我才四十几岁，按中国的老话来说，正处于如虎的年华，而你妈也才五十出头……”
“我们甚至觉得，我们前世就是一对情侣，所以今世重逢在一起。只不过，老天搞错了我们当中某一个人在这一世的性别，只好同性相爱了。”
江梅的这段话，对我的触动蛮大的。我想，莫非我和高姗姗也是这样？前世我们本来就是一对，今世又成了一对同性情侣？也许这就是为什么，高姗姗在十四岁时第一次见到我就爱上我了，而我在多年后重逢时，也对她一见钟情，不可扼制地爱上了她？
同时我觉得，能拥有这样的爱情，真的很让人羡慕。这样想着，我在内心竟有些理解我妈当年的行为了。但我依然无法原谅她。
十一月中旬，我去三亚参加一个由重庆律师协会主办的青年律师研讨班，为期两周。
临走前的那天晚上，天上下着雨，我突然接到了高姗姗打来的电话，这是那些日子以来，她第一次联系我。
我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老公，摁下了接听键。
“我要见你。”高姗姗一开口就说道，我能听出她声音中的幽怨。
“现在吗？”我一边接听，一边踱到阳台上。
“是的，我在你家小区门口。”
我吃了一惊，又看了客厅里的老公一眼，小声说道：“不方便。”
“你老公在家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好，如果你不出来，我现在就去你家，把我俩的事全都告诉小叔……”高姗姗毋庸置疑地说道，末了补充道，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我沉默了一下，说道：“好，你等我。”
返回客厅，老公问我是谁打的电话？我说是姗姗，叫我去她那一趟。老公蛮惊讶的，说挺晚的了，你明早还赶飞机呢！那丫头有什么事吗？
我说暂时不清楚，八成是失恋了，哭得挺厉害的。老公笑道，她也会失恋？长那么漂亮只有她甩别人的份，哪轮得到别人甩她？
我说你这话说得？谁都有可能失恋。老公说跟我一起去，我说你个大老爷们就别掺和了。
因为下着雨，又是晚上，我决定把车开出去，跟高姗姗在车上谈。
刚开出小区大门，就看到高姗姗孤零零地站在雨中，头发和衣服都被淋湿了。
我一下心疼得不行，赶紧落下右前门的车窗，大声招呼她上车。待她一上车，我将车窗升上来，责备道：“你怎么站在雨里，伞也不打，也不知道躲躲？”
她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我流泪。我拿起平时擦前挡风玻璃的毛巾（不算太干净，但好歹是干的），在她的头发上擦拭，一边擦一边继续埋怨：“你这孩子，真不让人省心，想气死我啊？”
她流泪看着我，哽咽道：“你会心疼我吗？”
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，让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，爱怜地白了她一眼，“废话！”
“你说谎，你都不爱我，怎么会心疼我？”
我放下毛巾，看着前挡风玻璃，幽幽地说道：“我都不知道，自己有多爱你。”
她一下破涕为笑，“真的？”
我看着她微笑点头，她绽开了笑容，搂住我的脖颈吻向我。我与她吻在一起，大口大口地吻，吻得痴迷如醉、缠绵悱恻。
当我刚才看到雨中的高姗姗时，我已决定什么都不跟她谈了。自打那天听了我妈和江梅的故事以后，这些天我想了很多。此刻，我决定就算我和高姗姗乘坐的是一艘漏船，我也要带着她划向水的中央，即便沉下去也在所不惜。
分开后，她说道：“去我那？”
“嗯，去你那。”我说着，和她相视一笑，挂上档，行驶在夜雨中。
我一边开车，一边不时看着高姗姗笑，她也看着我笑。忽然她说道：“唐子菲，你个老女人。”
我也对她说道：“高姗姗，你个小妖精。”
我们哈哈大笑。她又说道：“唐子菲，你个老女人，你气死我了。”
我又说道：“高姗姗，你个小妖精，你害死我了。”
我们再次开怀大笑，相互看向对方，眼泪不住地流。
卫生间的花洒之下，我和高姗姗拥吻、抚摸，我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洗手台上，又一次跟她热吻。
间隙中，我问道：“姗姗，你爱我吗？”
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，看着我的眼神如被酒熏过般的沉醉，意乱情迷地说道：“我爱你，好爱好爱你！”
“我也好爱你。”我动情地说道，重又吻住了那对芳唇。
然后，我的唇逐渐向下，轮流吮了会儿那两粒乳头，继续往下落到了花唇上，在那里上上下下地舔舐，直至她高潮。
我们擦干身子来到床上，她伏在我上面亲吻、爱抚我，吻遍、抚遍了我的全身，最后吻到两腿之间。
她的唇在我那里逡巡良久，直起身体分开我的双腿，张开她的两条大长腿将那里嵌入到我的双腿之间，与我的那里紧紧贴合，扭腰摆臀地动起来。
我们就这样相互磨着，娇吟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。渐渐地她身子后仰，双肘撑着床，挺起上身，继续跟我磨着，彼此意乱情迷地盯着对方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，在房间里飘荡……
云收雨毕，我们相拥躺在床上，高姗姗依偎在我怀里，幽幽地说道：“子菲，你知道吗？这几天我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，每天每夜、每时每刻都在想你。你看……”
她坐了起来，撩起自己的一缕秀发，噘嘴说道：“想得头发都掉了好多。”
我笑道：“哪有掉了好多？还不是满头青丝？”
“是满头烦恼丝。”她笑道，趴到了我身上，那对丰乳压着我的乳房。
“之前干嘛要骗我？”
“我不这样，怎能让你更爱我呢？”我笑道，“我这是欲擒故纵。”
“还敢欲擒故纵？”她说着，双手捏住了我那两个乳房的外侧。
“轻点，你把姐的咪咪捏痛了。”我娇嗔道。
“就是要捏痛你，谁叫你那么对我？”她笑道，“嘿嘿！你的咪咪没我的大，不信比比。”
她说着，抬起上身用乳头摩擦我的乳头。我说道：“我是躺着的，自然显小，你这样比不公平。”
她笑道：“本来就没我的大。”
继续研磨我的乳头。渐渐地，我俩的目光都变得迷离，又热吻起来。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，拿起来一看，是老公打来的。
我放到耳边接听，“老公……”
“姗姗怎样了？”他问道。
我说好多了。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家？我说这就准备回去。
我放下手机，高姗姗问道：“你今晚不住这儿啊？”
“对啊！”
“那你刚才过来，怎么跟他说的？”
“我说你失恋了，过来安慰你。”
她坐起来说道：“本小姐才不会失恋呢？都是我甩别人。”
“他也是这样说的。”我也坐起来，捏住她的脸说道。
“嘿嘿，还是小叔了解我。”她笑道，又叹了一口气，“不过呢？之前我确实是失恋了，都是因为你。”
她娇嗔地看着我。我又拍了拍她的脸，笑道：“这样说来，我没骗他哦！不过现在好了，回去可以跟他说，那个男生刚才给你打来电话了，你们和好了。”
我说着，准备下床，去外面穿衣服。之前我们进屋时，把所有的衣服包括胸罩和内裤都脱在了客厅里。
她从身后抱住我，说道：“不想放你走，你就跟小叔说，留在这里陪我呗！”
我说道：“明早我要赶飞机，去三亚呢！”
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两周以后吧！参加一个研讨班。”
“啊？那么久啊？”她意外而又不甘地说道。
我伸手到后面拍着她的脸蛋，“两周很快就过去了，到时候我们可以天天腻在一起。”
她移到我的侧面，双手握住我两边的肩头，说道：“子菲，以后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吗？你不会再说不要我的话了吧？”
我对她微笑点头，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，又一次吻住我的嘴唇。

15、
当晚回到家中，跟老公过了一次性生活。因为明天就要出远门，得两周以后才能回来，所以还是要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。
我发现自打跟高姗姗好上以后，我跟老公做爱越来越索然寡味，根本到不了高潮。每次都是他做得热火朝天，而我却噤若寒蝉，有时为了照顾他的情绪，不得不假装快活，配合他呻吟几声。
老公也发现了这个现象，有一次他问我怎么啦？是不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意？我说没有，你很棒，是我的问题。
老公笑道，你现在正处于三十如狼的年龄，怎么会这样呢？我只好说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，性趣不大，可能是处于生理上的低潮期吧？
老公忽然问道：“子菲，你是不是有外遇了？”
我暗暗一惊，强装镇定，白了他一眼说道：“瞎说什么？我除了你没有别的男人，你就那么不相信你老婆？”
老公只得赔笑，“别生气，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，感到一阵心虚。我没有对他撒谎，因为我确实没有别的男人，但我确实又骗了他，因为我在跟一个女人搞外遇，而这个女人，还是他的堂侄女。
我有些惊讶，自己恐怕已被高姗姗给彻底掰弯了吧？以至于对男人都没什么胃口了。
为了彻底打消老公的怀疑，我以攻为守，说道：“高文超，你信不信？就算你在外面有了女人，我也不可能有男人。”
老公又连忙赔笑，“老婆，我信、我信……”
他见我盯着他，立马改口，“我也不可能有女人……”
那时我没有想到，我的这句话竟然一语成谶。
次日我飞到了三亚，参加为期两周的青年律师研讨班。
这个研讨班共有两百多人参加，都是来自重庆各个律所的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年律师。由于名额有限，并不是每个律所都能派人参加，我们律所争取到了一个名额，因为陈雷前些年参加过一次类似的活动，所以主任把这个名额给了我。
研讨班上课的地点位于海南热带海洋学院，主办方在那里租借了四间教室，分成四个班开课，授课老师是我的母校西南政法大学的几位资深教授，以及重庆著名律所的几位资深大律师。
我们住宿的酒店位于三亚湾，酒店很大很豪华，风景也非常好，距离海南热带海洋学院不到十公里，挺近的。
每天有四辆大巴负责接送，上午九点半开课，中午在学院食堂就餐，下午三点结束当天的课程。上课内容既有系统的理论课，也有案例讨论，研讨班结业前还将模拟法庭辩论，结合平时的上课表现评出优秀学员。
学员们每天最轻松愉悦的时光，就是下午回到酒店之后。
我们住的酒店濒临碧蓝的大海，从酒店出来穿过一条马路就有一个海滨浴场，那里有酒店提供的沙滩椅和遮阳棚。
酒店内的娱乐休闲设施也很齐全，洗浴中心、桑拿房、酒吧、台球室、KTV等应有尽有。
我们每天回到酒店后，或去海边游泳，尽情享受蓝天白云、碧海银沙，或蒸桑拿、做SPA、打台球、喝酒、K歌等等。
只不过除了游泳之外，其他的休闲娱乐项目都是要额外收费的，没有包括在房费里，需要我们自费。所以一般来说，更多人都选择游泳。
三亚是个国际旅游度假胜地，这个酒店住了很多外国人，无论是在酒店大堂，还是在餐厅、酒吧和海滩等地方，那些金发碧眼、高鼻白肤的老外随处可见。
老外确实很开放，海滩上的那些女老外，无论老少、美丑、胖瘦，一律身穿暴露的比基尼，胸和屁股都露了一大半。她们晒太阳的时候，都会解开比基尼胸罩的搭扣，将整个背部裸露出来，起身或翻面之前再扣上搭扣。
有些女老外起身时连胸罩都不穿，就用手臂掩住胸部，更有甚者，连遮都不遮一下，任由两个大白兔晃荡在别人的眼前。
这些香艳的画面，让我们当中的男学员们无不脸红心跳，只好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，实际都在找机会偷瞄。
每天的早晚餐都是在酒店餐厅解决，相当的丰盛，尤其是晚餐，每顿都有海鲜，吃得我都快过敏了，只好买了些过敏药以防不时之需。
为了进一步丰富学员们的业余生活，主办方还将利用期间的周末和周日，组织大家在三亚观光。研讨班举办的所有费用，由主办方和有学员参加的律所各付一半。
我的运气比较好，因为女律师很少，又是单数，我单独住一个标间，还是间海景房，当然房费要由我们律所全额支付。我打电话给主任，跟他说我自己出一半房费，主任说不用我私人掏钱，回来全部报销。
我觉得能参加这样一个研讨班，真的挺好的，既提升了自己的业务能力，又能跟其他律所的同行建立人脉，还能住在环境这么好的地方享受度假般的惬意时光，实在是一举多得。
尽管如此，我还是好希望研讨班快点结束，越快越好。因为这段时间我都不能跟高姗姗见面，得等到研讨班结束以后，这对于我和她来说，实在有些难熬。
毕竟国庆节之后到现在，一个半月的时间，我和高姗姗只见过两次，一次是我向她提出分手，另一次就是我来三亚的前一天晚上。而且那晚我们复合后，我觉得我们比以前更相爱了。
我想她想得厉害，她也是如此，我们彼此之间思念对方，每天都要在电话和微信里互诉相思之情，分享各自度过的时光。
有一次通话的时候，小丫头说这些天的日子都好难熬，过得特别慢似的，她说着说着就哭了。我何尝不是如此？也流下了眼泪，安慰她十来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，我们会很快见面的。
陈雷给我打过一次电话，他在电话里跟我说，我们这次的研讨班，比他上次参加的那个，各方面的待遇好太多了。他说上次就在重庆郊外找了个温泉度假村，时间也只有一周，你们这次居然移师三亚，还住在三亚湾的五星级酒店，真的是锤子得很。
“你他妈运气也太好了吧？”狗日的在电话那头羡慕嫉妒恨，又恬不知耻地说道，“对了，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个标间吗？主任还给全报。要不我过来跟你一块儿住，也算是物尽其用，不浪费所里的钱，而且你也不用空闺寂寞、孤枕难眠。”
“我日你妈，各人爬（重庆土话，自己滚）！”我骂道。
很快到了我抵达三亚的第五天，那天是周四，傍晚吃过晚饭正要回房，几个男律师邀请我去酒店的酒吧玩桌游。因为女律师少，我又是其中最漂亮的，自然颇获男律师们的青睐。
我以昨晚没睡好，想回房间休息为由婉拒了。回到房间，我拨通了高姗姗的手机，准备跟她煲电话粥，以此度过没有她在身边的无聊时光，以解相思之苦。
我听到她那边有点嘈杂，问她在干嘛？高姗姗说正跟几个同事去外面聚餐。我问她男的女的？她说有男有女。
我笑道：“不许你跟某个女人发生什么事？男的也不行。”
她也笑道：“那你会不会跟某个男律师或者女律师，在那边度过浪漫的一夜啊？”
我说道：“我现在眼里只有你，别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，都入不了我的法眼。”
她笑道：“我也是……”
然后她跟我说，同事在叫她了。我说你去吧！晚点再聊。
跟高姗姗通完话，看了会儿电视，没什么好看的，又去海边散了会儿步，回来洗了个澡，换上了酒店提供的短浴袍。
等到晚上快十点了，高姗姗还没打过来，我心想这丫头还没聚完餐呢？该不会吃完饭又跟同事玩去了吧？
我又打给了她，她说刚结束，正在回去的路上，到家了就给我打过来。我说那行，别太赶了，注意安全。
过了一会儿，高姗姗打了过来，说她在网上给我点了杯奶茶，问我在房间没有？一会儿外卖小哥就给送过来。
我笑道：“臭丫头，大晚上的喝什么奶茶？”
她笑道：“人家想你了嘛！所以给你点一杯来着。”
我又问她到家没有？她说还没呢！不过快了。我说那一会儿聊。
十点一刻的时候，高姗姗又打了过来，问我奶茶到了没？我说没有啊！问她到家了吗？她说到了。
我又问她晚上吃的什么？她说吃的柴火鸡，挺好吃的，吃完又跟同事去唱了会儿歌，本来不想去的，同事非拉着去，只好陪他们玩了会儿，找个借口溜了。我笑道，难怪你老不打给我，还以为你玩忘了呢！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门铃声，我说可能是奶茶到了，叫她别挂电话。
我走过去打开房门，顿时惊呆了。只见高姗姗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，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，肩上挎着个小包，右手搁在一个小号拉杆箱的手柄上，左手拿着一杯奶茶。
“请问是唐子菲小姐吗？这是您的朋友为您点的奶茶，请您签收。”她笑盈盈地对我说道。
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。

（未完待续）